【一八】国色天香
写在前面：最近沉迷玉先生无法自拔，天天轮着他的几首歌听啊听，于是这篇不明不白的产物就诞生啦~
私设如山，小小的查了一下时间线，文夕大火在九门清洗之前，我们假装不知道九门清洗这事吧。
给所有看的小伙伴们比哈特
=====正文=====
他们说落幕就是散场，我却忍不住一直思量。
他们说旧戏文已泛黄，我却当作是国色天香。
张启山站在齐家香堂的大门口，正正对着后堂的小小庭院。
齐家香堂古香古色，长期弥漫着淡雅温和的檀香味，黄花梨木架子上价值连城的古董被伙计擦拭的一尘不染，泛着水光。
齐铁嘴时常爱站在齐家祖师的排位前，手上捏一个太极印端着青木线香，不紧不慢拜三拜，恭恭敬敬给祖师爷上香。转过身他又端着鸟笼，开始逗弄他养的极具灵性的画眉鸟，脸上挂着笑，眉眼弯弯，脸上梨涡醉人，抿唇影影约约露出小虎牙，可爱的紧。
此时齐铁嘴就站在庭院中间，和张启山对视着。他的脸上带着逗弄华美鸟时那样醉人的笑意，负手而立。
这时张启山身后传来了喊声，一群着军装的士兵冲进了香堂，仿佛没有看见张启山。院中掠起一阵风，吹起了齐铁嘴藏青的围巾绛紫的衣摆，阵阵檀香在院子里铺陈开来，在张启山鼻尖萦绕不去。
香堂暖棕色的色调渐渐模糊成一片，视线的焦点被定格在齐铁嘴的脸上。
张启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齐铁嘴了，他记忆里的齐铁嘴总是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，抓着他的衣袖。其实张启山有很多次很认真的看过齐铁嘴，他们同桌吃饭的时候，他们共商大事的时候，可是他从来没有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，从来没有满眼看过他。
于是张启山才发现齐铁嘴玳瑁眼镜背后的双眸有多么动人，发现齐铁嘴饱满的嘴唇能划出那么好看的弧度。
周围的环境是模糊的，可是这并不妨碍张启山听见有人砸东西，喊叫的声音，他仿佛能够看见那些和香堂一样温润的古玩被砸在地上，碎片迸溅的模样。
他眼前的齐铁嘴忽而咧开嘴，记忆中的虎牙没有了可爱的面目，而是带出几分尖利，划开了灰霾的天空，平添傲气不羁。
齐铁嘴伸手，折扇一展，一送，在原地盈盈一转，周身气焰瞬间柔软下来，嘴中唱念：“海岛冰轮初转腾，冰轮离海岛，乾坤分外明，皓月当空，奴似嫦娥离月宫……”
周围依旧吵嚷，但齐铁嘴唱着《贵妃醉酒》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到张启山的耳朵里，带着齐铁嘴嗓音里特有的韵味。没有伶人的驾轻就熟，齐铁嘴只一把折扇，简单的动作配上男声略略低哑的唱词，张启山就再移不开双眼。
于是他站在堂前，看他在院内翩然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，都是专属于他的风骨。
张启山忽而就想起了多年前，他一个东北来的穷小子和齐铁嘴结缘的时候，齐铁嘴借他一身长衫，待他梳洗好了略有些不适的站在齐铁嘴面前，算命先生眯起眼，只对他说了一句：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无双。
那长衫从此便被他留在了身旁。
如今，他的面前，便是这无双公子，如玉美人。
一曲尚未终，齐铁嘴原地站定，握着折扇对张启山施了一礼，修长的身形从指间开始渐渐化为漫天灰烬，一片片剥落，又被清风吹起在原地打转。
纸扇“砰”的一声落地，翻起几缕灰尘，激得张启山一个激灵，眼前景色骤然淡去，堕入一片黑暗。
张启山睁眼，屋内一片黑暗。
他从硬邦邦的床上坐起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梦里还是现实。
那梦太真实，多年前他外出征战，待他再次回到长沙城内，齐家的香堂已经被人夷为平地，齐铁嘴不知所踪，齐家的伙计无一幸免，九门天算就此销声匿迹。张启山还来不及为齐家香堂悲伤，亦来不及去寻找齐铁嘴的踪迹，长沙城就被一把烈火烧为焦土。
文夕大火。
大火之后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，张启山寻找齐铁嘴的计划一拖再拖，时至今日，当年强烈的愿望早已被时光抹去，只余下点点遗憾还盘桓在军阀的心头。
如今故人入梦，张启山想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，神算子的模样轻轻巧巧的跃上心头，然而他只徒留一声叹息。齐家香堂古朴的色彩忽而的清晰起来，谪仙一般的那人，沾染红尘的那人，俏皮可爱的那人，逆转乾坤的那人也都跟着清晰起来。
张启山抬起头，黑乎乎的房间，更本分不清哪里是天花板，但他就这么执拗的看着，仿佛能在一片黑暗中看见齐铁嘴尖利的虎牙。
他想：我还没有告诉他，我心悦他。
家国天下如今早已海晏河清，他才有时间去想那段错过的感情，去想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支撑他走下去的那个人，想起他葱白一般的手指微凉的掌心攥住自己长期握枪握刀的手，檀香混上硝烟的气息。
齐铁嘴回眸之间，古色古香的香堂和咿咿呀呀的戏文都成为了他的陪衬。
恍惚之间，张启山看见齐恒朝自己走来，他眼角有着细碎的流光，步履之间，依然是他熟悉的香气。
转身之间斑驳了这么多年的时光，仿若国色天香。
=====国色天香 END=====
感谢看完的小伙伴们（再次比哈特）感觉和被等等茗茗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样开心~
大概就是佛爷错过了八爷多年之后做了一个梦的故事，到底八爷咋样了我也不知道，只是听歌的时候听到那句“我却当做是国色天香”的时候突然想到佛爷和八爷遥遥相望，八爷一笑开始呢喃着唱戏的场景，于是就有了这篇奇怪的段子。
感恩不嫌弃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