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El Otro Lado Del Río
写在前面：我发现我的文章题目基本都是最近听的歌的歌词或者是歌名2333
这一次是上课的时候老师安利的，听到那句Creo que he visto una luz al otro lado del rio.（我相信我看到那道光芒就在河的彼岸）的时候飞出来一个脑洞OuO
私设如山：文中人物属于他们彼此，故事属于平行宇宙，OOC属于我。给愿意看下去的太太们捧起我的小心心。
自有记忆以来，张启山一直坐在这条河边。
那是一条很特殊的河，河水奔腾却又寂静，岸边没有一棵绿植，空空荡荡的一片碎石滩。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打磨，每一颗石子都变得光洁圆润，却带着噬骨的冰寒。河水极宽，张启山坐在河边，哪怕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边际
张启山盘着腿席地而坐，任凭河边的风刮得脸颊生疼。
他不愿离去，亦无法离去。
墨色的河水火红的天空，这里没有时间的流动，天空只有一片残阳如火，连流云都是灿烂的红金色。耳边寂静，如同这一辈子都没有听到过时间的流动，没有任何的声音出现在张启山的世界里。
寂静的温柔缱绻，寂静的理所应当。
“佛爷，我来了！”一人牵了毛驴踏水而来，那寂静的河终于想起来细碎的水声，沉默多时的空间拥有了声音的存在，连一成不变的景色都变得生动起来。
来人眉眼弯弯，酒窝虎牙，鼻梁上的玳瑁眼镜和脖子上的八卦围巾让张启山总觉得熟悉——该是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，该是有那么一个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存在着，总该是这样的。
但是他的记忆却一片空白。
什么也不记得，却记得这墨色的河水这火红的天空。
“佛爷啊，城南的李婶家的糖油粑粑可是最好吃的了，那糖熬得正正的刚好，不腻不糊……”那人也不见外，放那毛驴在河边饮水，自顾自的就坐在了张启山旁边，手里玩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狗尾草，嘴里絮絮叨叨和张启山攀谈起来。他也不在意张启山是否在听，是否回答，一心一意专注的给张启山说道，口气随意却不乏认真，一件一件给他叙说着长沙城的旧事，毫不厌烦。
张启山沉默着，在河边每天等着那人出现和他闲谈，从每日的天气说至长沙的历史兴衰。那人说着他就听着，那人不说时，两人就这么看着明灭不定的水面。
他不急。
他也不急。
日复一日，就这么过着。那人来时，就是张启山的天明；那人离去，便是张启山的黑夜。
“你该走了。”那人这次来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，他的胸膛上下起伏，显然是一路奔跑而来。
“离了这里，”张启山长时间不说话，一开口是他自己都不熟悉的喑哑“我该去哪里？”
“你该去河的对岸。”那人站在张启山面前，逆着光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他该是笑着的吧，像以往那样，牵起嘴角露出虎牙，脸颊上有小小的醉人的梨涡，眼角眉梢都是雀跃的温柔。张启山这么想着，他想不出这人不是笑着的模样，那笑容就该出现在他白净的脸上，再自然不过。
那人见张启山痴痴的盯着自己看，只好俯身牵起张启山的手，道：“佛爷，别闹脾气啦，快起来，有人还在等你嘞！”
修长的手指缠上张启山的手掌，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。张启山站起来，一步一步跟着那人走向河边。
脚下的河水依旧寂静地奔涌着向前，不知疲倦，张启山毫不迟疑踏入水中，没有想象中的冰寒刺骨，河水是温暖的，熨帖的，轻柔地绕过张启山的双腿，毫不迟疑的奔向远方。
“佛爷，再见啦。”那人牵着他的小毛驴对着张启山笑着，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舍。
“我替你守住这忘川河畔，您回长沙去吧，长沙城需要您。”
“别忘了我。”
“我叫齐恒。”
说到最后，那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。张启山听着，竟凭空听出了些许杜鹃泣血声声哀鸣，他机械的抬起双腿，在齐腰的河水里一步一步向前走。每走一步，就会想起一些事，他想起了长沙，想起了九门，想起自家庭院里的大佛，想起日本人的炮声在长沙城炸响的模样……想起了齐恒扑在他身上含泪的双眼。
他不能回头亦无法回头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，老八说会替他守好这忘川河畔，那他就得替老八守好长沙城的家。想着想着，张启山脸上一湿，竟是落下泪来。
不会不会，张启山是长沙城最凶的张大佛爷，何时见过他掉泪的模样，他明明，明明是在笑着的。他如今不必在忘川河边枯守，他该笑的；可以回到长沙，他该笑的；可以继续完成他军人的使命，他该笑的。
他本该是笑着的啊。
最后一步踏上了河岸时，张启山抬起头看着漫天灿烂的红霞，想起齐恒最后那句话，眼神终究是柔软了下来。
我终于知道了，你叫齐恒。
“佛爷，你醒了！”张启山再次睁开双眼，见到的是张副官惊喜的脸。
从张副官的叙说里张启山了解了事情的大概。
那日炮火在他们身边炸开，张启山被流弹弹片伤及要害，生命垂危，离他最近的齐铁嘴也伤的不轻，病情反复，在鬼门关徘徊多次。但前几日齐铁嘴忽然苏醒说有办法救张启山，作法之后又陷入了昏迷。
“佛爷，八爷他……”张副官别开头，不愿说下去。
“八爷，将他厚葬了吧。”张启山面目冷峻，他的齐恒，在替他守住忘川河畔，他怎能不知呢。
“……是。”没想到张启山如此平静，张副官领命离开，也不敢多问，怕是佛爷伤心过头了。
张启山看着张副官走出了房间，慢慢撑着身子坐在床沿，他伸出手捂住了脸，嘴角抑制不住划出一个笑容。他们怎么能明白，他们又怎么会懂，他的齐恒，他一个人的齐恒，在那忘川河畔等他，等他一个人。
张启山为齐恒流的泪水全部抛洒在了忘川的河水里，再不能为他哭了。张启山将要走上战场，守着这天下，拼尽最后一滴血。
齐恒留在了忘川，为张启山护着那些为了这个国家逝去的人们。
张启山不害怕，齐恒很爱他。
齐恒也不害怕，张启山也很爱他。
总有一天，他们将要穿过重重的雾霭，穿过暗无天日的泥沼，在那忘川河畔相遇。
他们也许会交换一个拥抱，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，一起坐在河边的浅滩上看着漫天美丽的艳红。
他们也许会在河畔开垦一片土地，种上再美丽不过的彼岸花，云卷云舒花开花落，洗衣羹汤，囿于厨房与爱。
他们会住在河的另一岸，过着他们热爱的生活。
===== el otro lado del río END =====
感谢各位能够看完这篇我自己都不知道产出啥玩意的脑洞23333
感觉被等等茗茗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样开心~
以上已经是完结啦，后面是一些解释和我自己的想法，所以不影响对于正文的阅读
大概就是一八二人生命垂危，佛爷已经严重到看到忘川河了，然后八爷想办法救了佛爷，自己留在忘川河畔。
有的细节想自己写一写：忘川河私设是过河就会忘记很多东西的，但是八爷不一样（因为他是自己做法过去的他比较厉害23333）所以八爷会守着等待佛爷；八爷一开始去找佛爷来了又走是因为他也是在鬼门关徘徊好几趟，所以不是一直在忘川，也不是一直去不了忘川；八爷告诉佛爷自己叫齐恒（看见好多太太都这么写的吖，借用私设233）是因为之前都没人知道他的真名（讲真的私心觉得齐铁嘴三个字怎么看都是诨名233）。
最后想大概阐述一下，写这么一大堆东西写着写着就莫名的对一八的感情线有了一种，呃，算是自己的理解。
感觉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，一八二人都是铁血铮铮的热血男儿，他们的故事也是有一种战地浪漫的感觉，“谁要九十七岁死，奈何桥上等三年”就感觉是他俩不管是谁先去了或者是谁有啥事了，剩下的那个会不遗余力的完成另一个的，想要家国安定，兄弟安康的愿望。所以对于逝去，他们不会有太多的难过，因为他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等他回家。
以上，我也不知道我这种渣渣文笔能不能表达出我想表达的东西。
感激各位愿意看到最后。
爱你们（比心心）~